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喷绘还原的跳水者之墓壁画。

战车壁画。

狮头造型滴水槽。

雕像残件。

11月26日下午，“彩绘地中海：一座古城的文明与幻想”展览在四川博物院揭幕。来自地中海岸的意大利古城——帕埃斯图姆的134件精美地下出土文物，一展2000多年前意大利在罗马帝国出现以前，作为古希腊殖民地时代的别样气质。

帕埃斯图姆，是两千多年前“大希腊”地区的一座重要城市。此后渐渐被沼泽吞没，直到18世纪才重见天日。此次巡展来蓉的文物，除了宏伟神庙的建筑构件、精美的彩陶以外，出土自城市墓室中的彩绘壁画成为一大亮点。这些壁画中有角斗、赛马、战车赛，甚至还有“跳水”，描绘出这座古城栩栩如生的运动及生活场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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壁画留下角斗士竞技起源

“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壮观”，英国诗人雪莱在初见帕埃斯图姆时，曾经这样惊叹。让雪莱震惊的除了两千多年屹立不倒的希腊神庙，还有绚丽的彩绘壁画。帕埃斯图姆考古遗址公园馆长加布里埃尔·楚赫特里格介绍，大约在公元前5世纪后半叶，当地的贵族开始大量定制彩绘墓室。最初，墓室还只是绘制一些带状装饰，有时是花卉，有时则只是基本建筑图案。不久以后，墓室的浅色背景墙上就开始出现带有高度身份意义的场景装饰：战士的出发、竞技和比赛等。它们是当地丧葬习俗的一种体现，也因此留下了2000多年前当地鲜活的世俗生活场景。

十多年前，好莱坞电影《角斗士》风靡全球，这种残酷运动的起源，就来自帕埃斯图姆所在的意大利坎帕尼亚大区。此次展览中，来自一座墓室南墙的壁画，就描绘了一个激烈的角斗场景：一名角斗士面向右侧，左手持盾，右臂抬起，肌肉贲张准备向对手投掷长矛；他的对手面朝左侧，持盾挡于胸前。加布里埃尔表示，这幅公元前340年至公元前330年的壁画，用考古材料证明了角斗竞技的起源，“更准确地说，这种竞技，起源于为贵族丧礼而组织的比赛。”曾经有一个时期，这里的人们相信用人血可以慰藉亡灵，于是，贵族的丧礼上常常要杀死一些战俘、奴隶和牲畜，角斗竞技由此演变而来。

作为古代奥运会项目的拳击，也出现在彩绘壁画中。这幅公元前4世纪的壁画上，两位拳击手均赤身裸体，但左侧拳击手明显可见手上绑着黑色拳带，鼻子正在流血。他的对手正在挥拳出击，但背部左侧已经有一个伤口。据介绍，在公元前688年举行的第23届古代奥运会上，拳击运动被正式列为比赛项目，并且逐渐成为古代奥运会中占有重要地位的运动项目。而大约300多年以后，帕埃斯图姆的贵族，将拳击运动画进了自己的墓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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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人跳水图留下未解之谜

在此次展出的彩绘壁画中，还包括风驰电掣的四马双轮战车、猎鹿、狩猎野猪以及游行等场景。这些两千多年前的彩绘，生动还原古希腊人的生活、运动场景。在多幅游行壁画中可以看到，2000多年前古城先民游行场面的浩大：美丽的女子坐在由两匹马拉着的马车上，服饰鲜艳，年轻的男子身强力壮，跟在身后的马匹同样神采飞扬……不过，在所有展览环节中，最大亮点堪称融入实景模型和3D投影等多种高科技展示手段，以全新的视角和浸入式体验的方式，对震动考古界的“跳水者之墓”壁画的生动还原。

“跳水者之墓”，是帕埃斯图姆第一座内部绘有人物装饰的墓穴。这座箱形石墓四面内墙上带有古希腊酒宴的彩绘装饰，墓室顶部却描绘了一个年轻的裸体男子从块状建筑跳入水池的场景，水池两侧各有一棵树。这座建于公元前480年至公元前470年的墓穴由此命名为“跳水者之墓”。

有意思的是，在同时期的希腊彩绘花瓶上，并没有发现类似的神话或故事元素。这个画面似乎不能解释成一场体育活动——跳水在古希腊人的体育项目中并未发现。加布里埃尔表示，由于传统的阐释框架无法提供合理解释，导致考古界对“跳水者之墓”的含义不得而知。“有学者倾向于这是一种由生到死的隐喻性表现，块状建筑代表了冥界之门，水面则比拟了人间与冥界的分界——大洋河，但迄今尚无可靠的资料佐证这一推论。”

而另一些学者则认为，跳水者的图像是举行神秘仪式以及神秘信仰的证明。在帕埃斯图姆，希腊传统、当地传统以及神秘主义等的仪式相互碰撞，催生出这极具影响力的图像表现形式，“跳水者之墓”就是这种表现形式最为高超也最为神秘的代表。在这里，人们所讨论的边界、自然、神秘以及终极平衡通过图像得以呈现。

据介绍，最新的研究成果，已推论“跳水者之墓”由同时期建造大型神庙的工匠完成。这种猜想的事实证据支撑，是神庙的装饰与“跳水者之墓”内的绘画采用了相同的材质和湿壁画技术。当然，研究仍在继续，只有当未来的考古测量可以分析清楚石灰和彩绘的构成，以及彩绘层的显微结构，才能跳出单纯的猜想，解开古人为何“跳水”之谜。

由于“跳水者之墓”壁画异常珍贵，因此未能在此次展览中亮相。但现场沉浸式的体验，依然能让公众“走进”遗址公园，感觉壁画的神秘。

此次展览将持续展出至明年2月26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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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座神殿比雅典神庙还早

来自地中海岸的帕埃斯图姆，对很多国人而言极为陌生。然而作为希腊曾经的殖民地，这里保存下来的希腊化城邦的文明脉络和精彩遗存，成为今日不可多得的文化遗产。古城保存的3座多利安式神殿，甚至比雅典的帕提农神庙还要古老。

考古研究表明，帕埃斯图姆的城郊规划，从建立之初就是围绕着神庙为代表的圣所和祭祀场所展开的。此次展览，可以看到来自北部圣所的狮头造型滴水槽、罗马制式的日晷、城邦会堂的石碑，以及赫拉雕像等展品，它们在彩绘之外，将古希腊文化的雕塑艺术精彩呈现。观众足不出川，就能感受到泛意大利地区在2000多年前的多元文化交流与碰撞。□记者 吴晓铃 文/图